杨宇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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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宇霆(1886年—1929年),北洋军阀执政时期奉系军阀首领之一。字邻葛,奉天法库(今属辽宁)人。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毕业。歸國後在長春第23鎮中任哨官。历任奉军参谋长、东北陆军训练总监、东三省兵工厂总办,奉军第三和第四军团司令,江苏军务督办。張作霖在皇姑屯被炸死后,楊欲夺取东北军政大权,東北易幟典禮當天拒不參加集體留影。1929年1月10日,楊向張學良提出成立東北鐵路督辦公署的要求,張學良推說晚餐再說,後召警務處長高紀毅進府,晚上杨宇霆與黑龍江省省長常蔭槐被高紀毅、譚海率領六名衛士枪毙於“老虎廳”,奉天稱此事件為“楊常而去”。
楊宇霆是奉系高層中絕無僅有的秀才出身,又是日本士官學校的畢業生。張作霖在世時,他最受重用,長期任奉軍的總參議。老帥猝然過世,張學良一時不知如何安排他,故他的實職隻是從前兼任的東叁省兵工廠督辦。
常蔭槐比楊宇霆小叁歲,是吉林省的一個官僚家庭裡的公子,這難免使那些灰頭土臉成為將帥的農民弟兄與他格格不入,他也是老帥時代的紅人,歷任軍法處處長、京奉鐵路局局長、北京政府交通部次長(總長由總理兼),易幟後,剛被國民政府委為黑龍江省省長。
這二位並非來逼宮,而是來談工作。鑒於東北大地上的中東鐵路歸中蘇共管,而日本人又一直糾纏著要在東北新建滿蒙鐵路,他倆提議:成立一個東北鐵路督辦公署,以便於集中管理東叁省的鐵路,由常任署長。楊、常二人都是讓日本人頭疼的人物。按說,這是個不壞的主意。但問題是他倆對張學良接任東北一把手的現實一直不滿。那時,少帥確也不爭氣,常開著會就犯毒癮了,便丟下一班叔叔大爺們回房扎針;有時,早晨還愛賴床不起(那時,嫵媚的趙四小姐已經來奉天當“秘書” 了),讓廳處長們呆在外頭恭候。惱怒的楊宇霆以天下為己任,多次教訓“學良世侄”。有一次某處長求見張學良不得,找到楊宇霆,楊怒道:‘漢卿已承先業,還是這樣懶怠,這怎麼得了,我去告誡告誡他。’說著便帶領那位處長來到張學良住宅問衛兵:‘司令起床了嗎?’衛兵答:‘未起床。 ’楊竟直奔張學良臥室,敲著門喊:“我是楊鄰葛,快起來,有公事需要處理。’張學良聞聲,急忙披衣請楊入座,楊竟以長者的口吻教訓張學良道:‘各位廳處長有公事待決,等你數日不見,這怎麼成。老帥在時,可不是這樣。’楊的這種做法,使張學良實在難以忍受。為此,張學良生氣地對楊宇霆說: ‘我干不了,還是你來干吧。’ 而常蔭槐對“小六子”也頗為不恭,以為他不過是個貪色又吸毒的敗家子,故公開場合亦頗多煩言。所以,當他倆聯袂而來且將考慮成熟的方案和盤托出時,年輕氣盛的少帥就被徹底激怒了。他強忍不悅,托辭“從長計議”,讓他們晚上再來商議。但二位晚上按約返回時,張卻命令對楊、常有積怨的奉天警務處處長高紀毅和自己的副官長譚海率六名衛士分兩組,將他倆當場擊斃於廳內的沙發上!此即震驚一時的“楊常事件”。
慣常的說法是,楊、常兩人朋比為奸,勾結日本人反對東北易幟,故被少帥果斷處決。不過張學良第二天領銜向中央政府發出的通電中,並沒提到他倆有何賣國罪行,隻是含混其詞地指責“彼輩奸險性成,日甚一日,近更暗結黨徒,圖危國家”,等等,都是些沒影兒的事。倒是電文前段的“楊常朋比,操縱把持,致使一切政務受其牽制,各事無從進行”,讓人念出端倪 ——原來少帥就是嫌彼二人妨礙自己執政而已。為避嫌,張學良還召見了記者,陳述了“依法”殺楊、常的經過。而南京政府剛得到東北,也不敢追究地方司令長官擅殺省長級官員的責任(國民政府有嚴禁軍人干預政治的規定)。不過奉天百姓似乎看出門道,民間很快便流行著“大帥身亡,楊常而去”的說法——少帥就是要除掉大帥時代的紅人啊。